星期四, 9月 29, 2005

【不靠海的日子】四季在一天內輪迴

最近的天氣把四季納到一天內輪迴,輪迴的時限將在某一次東北季風的大襲擊後結束。在這之前,春天會在早晨醒來,夏天在正午時分奔跑,秋天在傍晚時漫步,而冬天在夜色來臨時籠罩。
藉由正在進行中的實驗之便,高低溫度計準確地測量到夏天與冬天的距離,距離在二條水銀柱之間慢慢地拉開,距離的單位是攝氏,而距離的長度往往是十幾格。

幸好這個時節的夏天是溫柔的,冬天是溫順的;略熱但不致於流汗,微涼但不需披上厚衣。

我喜歡這個時節的天氣,而白頭翁大概最喜歡這時節的果實,吱吱喳喳地在火紅的火刺木之間吵雜著,看來只有牠們最興奮。

黃尾鴝怎麼還沒來,我等了好久,牠遲到了。



【註】

高低溫溫度計:我也不確定它的名字,不過我一向都這麼叫它。它有兩根水銀柱,在水銀柱上方有一段有色的液體。一條代表高溫,一條代表低溫。在自行設定的時間內,有色液體會標示出在那段時間內的最高最低溫。詳細的原理我不清楚,但是很好玩是真的。

『舊文新貼 原20031030』


《後注》

最近這幾天的天氣讓我突然想起了這篇文章,前幾天回南部上課時,在午夜我走出室內,東方的天空上移躺著獵戶座,它腰帶上的三顆星雲層的 夾縫中露出,發出比以往更閃亮的光芒。或許只是錯覺,不過那時另一方天空,卻有著閃電在雲層中竄走。星光當然亮不過閃電的,而那時的氣溫帶了點淡淡的冰涼。

就像在不靠海小鎮中曾經呼吸過的那般。

星期日, 9月 25, 2005

【平原之末】軟木塞紀事 序章

「結論很清楚:人類太多了,而像這樣子的地方卻又太少了。」(註)

這是一趟出乎意料的旅行,從開始到結束,以及在其中的每一分秒之間,多少都充滿了一點意外與驚喜。這也是一趟很隨性的旅行,半島的地圖早己銘刻在記憶裡,原本就是要來一趟閒適的旅行,所以一切也無需太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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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山風在過了枋山之後便不斷的招手,而陽光不時撒在海面上,粼粼波光,說什麼也有停車下來拍照的理由。半島似乎是全台唯一有陽光灑耀的地方,而出乎意料的遊客卻沒有意外中的多。一切就像是包起來一樣。


是的,半夜從遠方下來的旅人,帶了幸運下來,於是我們包下了半島,包下了海灘,包下了天空,包下了夜裡的燈塔,然後充份地享用了冬日墾丁。


「您好,請問要來點什麼嗎?」

「請給我一份陽光吧!」

「是!請問要加點海洋、灑點洋蔥嗎?」

「都要,記得幫我帶點落山風,我要有風鈴聲響的落山風!」



我們就在最南點的標誌旁,而這僅不過是享用冬日墾丁特餐的剛開始不久而己。


(註)這是摘自 Stephen R. Jones 「草原之歌」一書中「新月湖」的一句話。我覺得還蠻能形容的,有機會再來介紹這本書。


『舊文新貼 原20040213』

《後注》

落山風是恆春半島冬天時最盛名的產物,當年到墾丁考解說員時,怎麼樣都得能對落山風說出一套道理來才能過關。

記得那次到墾丁時,全台灣都籠罩在綿綿冬雨中,只有墾丁能夠倖免,而或許是氣象預報幫的忙,墾丁遊客出乎意料的少,只有不信邪的人才能到墾丁找到綿綿冬雨中殘存的陽光。

墾丁冬季由於落山風的關係,因此遊客量遠不如夏日,因此當地與屏東縣政府在冬季時便規劃了「墾丁風鈴季」,希望能多少拉抬點遊客量。這也就是文章中「有風鈴聲響的落山風」的由來。

【半島之始】軟木塞紀事

洋蔥偽裝成太陽,成堆靜靜地躺在路旁


落山風化妝成颱風,呼嘯在微涼的街道上


雲層拚了命地向西奔跑


我們為了尋找遺落在某處的生活(太陽),而來到這個最南的地方。
These words were written on a cork.
So the article had this 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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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注》

這幾句話被擠在一個紅酒的軟木塞上頭,在酒過幾巡後,軟木塞的主人希望我能幫那次的旅行寫下點東西,在小小的軟木塞上。

當時,我在隨身小本子上塗塗抹抹,於是寫下了這四句話。

這幾句話衍帶出了一連串的「軟木塞紀事」的文章,而這幾篇描寫墾丁的文章,也是目前為止我最喜歡的一系列文章。在澳洲的旅行我以「西北澳紀行」為名,在南投的日子我寫下了「不靠海的日子」,在屏東的生活我記下了「平原之末、半島之始」,而墾丁的幾天旅行,我寫下了「軟木塞紀事」。

先來篇小文,讓你們想像一下冬天的墾丁與即將來到的落山風。

星期六, 9月 24, 2005

【墾丁生活】沒有圖樣的記憶

離開墾丁越久,越發現自己在七年前的日子其實很像是沒圖樣的記憶。也難怪每次回墾丁的時候,總會拍一次龍鑾潭的潭水,即使是陰雨的天氣也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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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車內拍攝龍鑾潭南岸

雖然記憶的保存期限並不會因為只有文字記載,沒有圖樣呈現就縮短許多。而遲到的圖樣是否能帶回一點來不及的記憶卻是存疑的,特別是在一個很容易就改變的環境當中。山是不是變的,但難保上頭會長出什麼東西來;海是不會變,但特意地再前往萬里桐時,記憶中的老房子後頭長出來突兀的飯店建築;路徑是不會變的,但難保周遭的紛擾不會變多;記憶就在突兀與驚訝之中,直接地證明了它己經是過去,包括建築、包括山海還包括了當初留在那裡的感情。

對於一個僅能將圖樣存在腦海之中無法經由畫筆重新呈現的人來說,相機的作用是什麼?而遲到的影像紀錄又是什麼?文字是用來憑弔逝去的事物與感情,或者是用來感嘆昨日事今日非,過往雲煙飄渺之間?

路經山海,一個依山傍海的小村莊,擁有著極美麗的名字,在同樣也是沒有圖樣的歷史裡記載著這裡曾經是鯨魚的迴流地。鯨魚是不會再來了,而突兀的香蕉船與水上摩托車代替了牠們橫越了水面,噴出了水花,就在不遠處的大光沙灘上。

大尖山是沒變的,從鵝鑾鼻望過去的角度仍然是一如臂章上的符號般地尖聳;船帆石也是沒變的,在過往的記憶與圖樣印證下,尼克遜的鼻子並沒有隨著時間的累積而稍稍低下;白色的燈塔仍然是沒變的,即使入口處的改建,而燈光在夜裡是耀眼依然。出火的火仍然沒有滅,即使它己經被劃入國家公園管理範圍內,但可笑的攤販仍然還是在兜售自助式爆米花,這也是沒有變的,不會隨著沒有圖樣的呈現,可笑的行為就有什麼不一樣,除了爆米花的牌子可能會不一樣外。

與龍鑾潭的問候是一定要的,光影龍鑾的呈現隨著季節日光在雲雨之間折射而不同,陰雨龍鑾透過車窗的呈現會是怎樣子的景像?在離開七年之後,遲到的圖樣記錄的確是想要彌補些什麼,反覆在心裡誦唸的話,是否也能隨著圖樣的留存一般,也拾回些什麼?

「是男人的就把球打出去!」,是的,浦澤直樹先生,我了解了,趁我的想法還沒變的時候。


『舊文新貼 原20030829』


《後注》

這篇文章最後一句沒頭沒腦的「是男人的就把球打出去!」是引自浦澤直樹短篇集裡的對話。故事留給有興趣的人去看吧。

我看待漫畫的角度一向不只是把它當成是漫畫,我也相信漫畫不僅只是漫畫,它能表達的東西有很多,或許以後再慢慢介紹。這篇是假借龍鑾潭為題的一篇文章,關於那年在墾丁的記憶,其實真的鮮有照片留存,很遺憾的一件事

星期二, 9月 20, 2005

【野外紀行】光影龍鑾

自從離開墾丁之後,我漸漸地似乎一年難得一二次會回到墾丁,而回來的理由,其實也只是為了龍鑾潭而己。從還沒當上墾丁義解之前,我便時常來拜訪這一泓水以及潭面上的點點們。而在墾丁服勤的日子裡,我更是有好理由可以待在這裡看著潭水,就算是耗上一整天也無所謂。

龍鑾潭南岸
龍鑾潭南岸

龍鑾潭西岸
龍鑾潭西岸
在以前台中的住處,我在書桌前貼了一堆龍鑾潭的照片。在考研究所時的日子,我忘了我有多少次曾經看著照片上的潭水發呆神遊。後來,在搬家之前,趁著一次機會,我把照片全給了另一位剛從墾丁回來的解說員同伴,理由是什麼?其實也很難說明。

龍鑾夕照,似乎也是墾丁著名的景色之一。只是能好好欣賞的地點並不多,我一直把東岸的點視為我自己珍藏的地方之一,正如屏東林邊某處大鵬灣的景點一樣。都是一個很適合一個人發呆,不作什麼卻多少能得到點什麼的地方。差別只在我曾貪婪地在龍鑾潭掠取一堆景像,而大鵬灣卻從來都忘了帶相機過去,甚至包括望遠鏡。

我在墾丁的路上閒晃,雖然是星期假日,不過遊客卻沒有我想像中的多。少了喧嘩,卻讓墾丁的閒適漏出了幾分,就如同電視偶像劇裡所拍出來的墾丁一樣,事實上,這裡原本就是該閒適的好,至少我是這麼地認為。

我拿著相機在街上亂拍,突然想到以前大學時做的一份專題報告,內容是關於國家公園內的遊客承載量。為了那份報告,我特意地在假日時回到墾丁,目的在想要拍一張墾丁街上招牌與汽車擁擠的畫面,事實上正如我所想要的,我也拍到了那張照片。而相較今天的街景,招牌或許多少也些許的翻新與更換,路上的汽車卻出乎我意料的少了許多,今天不是假日嗎?其實像我這樣住在離墾丁還算不遠地方的人,反而是不常來墾丁的,特別是在假日的時候,當台十七線與屏鵝公路在水底寮這裡會合後,驚人的車潮將在楓港那裡堵塞,然後就會這麼一路直下墾丁。

人潮與車潮帶了商機,只是在台灣的遊憩品質之下,其實通常會忘了遊客帶來的另外一種傷害。墾丁的美景,在沒法控制遊客數量之下,反而成為傷害墾丁的主要原因。或許當地的民眾有人曾思考過這問題,但我看見的卻是一座一座的渡假村在墾丁的海岸依著不同的名目在幾年間慢慢的興起,該是管理的管理處,卻是礙於法令給予的權限不足以及一些其它的原因,也只能漠漠的在旁看著財團的動作頻頻。

台灣國家公園的傷害,在墾丁不是第一個案例,也不是最後一個案例。前不久的纜車事件,風波未平,我並不了解決定設立的人是在想些什麼,而我也自認在目前也沒能力去影響案子的推動結果。台灣的環境教育,似乎己經停留在電腦上的導覽光碟以及精美的解說手冊,對更實質的環境教育,依然仍停留在圖書館裡隨著時間而增加的論文本數以及上頭的灰塵厚度。

在幾年之後,我重新在拍攝屬於我自己的光影龍鑾時,我透過相機看著潭水,想像著在幾年之後壓垮這隻駱駝最後一根草的樣子,就如同壓垮黑面琵鷺的稻草,我們從未猜想到會是肉毒桿菌一樣。

『舊文新貼 原20030126』


《後注》

對龍鑾潭的那泓水一直有著莫名的喜好,也因此以「龍鑾潭」為主角所寫的文章也不在少數。這篇文章是在南投工作時寫的,文中提到的「在以前台中的住處,我在書桌前貼了一堆龍鑾潭的照片.......」指的是在大學時代的事,而不是現在。

而文中另外提到的「前不久的纜車事件,風波未平......」,指的是台北市政府欲在北投興趣纜車,以推動觀光為名,而忽略可能造成的各種環境衝擊,有興趣的可以看看公視「我們的島」的報導(按下連結)。在台灣,近年來興起的旅遊風氣除了造成各個國家公園的嚴重負擔,對於一些隸屬於交通部觀光局的國家風景區也是如此,在有管理處設置的區域內,由於遊客數量所造成的遊憩壓力對環境己經是如此的龐大而無法管理,對於一些連管理辦法都沒有的景點呢?「各自為政、殺雞取卵」恰可擬。

我並不是唸遊憩觀光出身,對於遊憩觀光的認知應該僅止於大學時的那份專題,但由於工作之便,我看到各處山林、田野、海濱由於遊客素質低落,遊客數量過多且缺乏管理,再加上一些莫名奇妙的公有建築,匪夷所思的私人民宿不斷興建,清境是如此,北投纜車是如此。

稻草不斷的飄落在駱駝身上,然後我們再送給牠一隻劇毒的蠍子。

星期一, 9月 19, 2005

【不靠海的日子】R-e-S-e-a-r-c-h-i-n-g

最近一直重複著尋找的動作,無論是什麼樣子的事,從自己到工作,從內在到外在。我無聊翻閱起以前的文章,其實我常常會認不得自己寫過的東西,翻閱的過程裡,就如同某部份的自己在與某一部份的自己對話一樣。就彷彿自己不只是一個自己,讓我聯想到大學時修過的心理學概論,不覺得什麼,只覺得好玩。
尋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兩隻喵頭鷹的對話,我就像第三者閱讀著牠們的對話,搖頭晃腦的樣子,就像急救站裡那幾隻好玩的領角鴞一樣。我正在尋找自己落腳的地方,同時,我也正在尋找繡眼畫眉落腳的地方。二者間唯一類似的地方是答案都存在我的眼前,只是都一樣地難尋,一樣地容易讓人視而不見。

我拿著隨手折來的枯枝,翻找著任何看似理想的巢位,幾乎被蔓澤蘭覆蓋的低海拔山林,雜亂地像是最近陷入混亂中的自己,看似一片翠綠,卻是危機潛藏。縱橫在雨後的山林裡,我的衣服溼了又乾,乾了又溼,分不清楚是汗水浸潤著自己,或者是露水沾溼了我的衣。揮之不去的蚊蚋,死命的跟著我,不吸飽我的鮮血,牠們永遠不會滿足地離去。與赤尾青竹絲的偶然相遇,帶來了一陣驚喜,牠抬起頭懶懶地看著我,連吐信都懶得,難道我這麼不有趣?拿著樹枝將牠移到另一處的角落,一處我想我不會碰到牠,而牠也不會想碰到我的角落。其實,有時有些事情或許真的只要不在眼前出現,彷彿間,自己就會相信自己不會碰到那種危險。不是嗎?

繡眼畫眉的巢精緻且小巧,由層層不同材料所圍繞而成的碗狀結構,以蜘蛛絲緊緊地附著在周圍的植物枝條上,裡頭再鋪上舒服的襯墊,然後精心地藏匿地隱密的角落裡,一切就是這麼地完美,完美到令人驚嘆,包括那藏匿的地點。只是偶爾仍然會有牠意想不到的事情,天曉得一陣大雨怎麼會引來山壁的崩塌而淹沒了牠的巢。很多事情的發展也常不如自己原先所預料與設計,縱使自己努力地將很多事情達到自己心中的完美,天曉得何時自己頭上的太陽怎麼突然飄來一片雨雲,剎那間大雨傾盆,脆弱的山壁突然崩塌。

雖然是完美的藏匿,像我這樣沒經驗的新手,在一連串的練習之後,偶爾也會有開胡的一天。我輕輕地撥開雜亂的藤蔓,繡眼畫眉的巢安穩地附著在枝條之間,裡頭安穩地躺著幾顆小如大拇指指甲的鳥蛋,淡淡的顏色,細細的花紋,不由得感嘆生命的多樣與精巧。儘快地完成拍照與周圍環境的紀錄,GPS上顯示出我現在的海拔與經緯度,雖然難免會因山勢、地形以及其它的因素造成測量上的誤差,但其仍然有其精細的準確度。

我找到了繡眼畫眉的巢了,就像完成一件大自然與我之間的捉迷藏。我用GPS定位出了繡眼畫眉的落腳處,然後呢?我接下來該是怎麼樣子地整理自己的問題,怎麼樣在心靈的地圖上也用GPS定位出我的位置?

『舊文新貼 原 20030412』



《後注》

這篇文章其實有很多故事可說,從文章的命名到內文提到的繡眼畫眉、GPS......etc。有朋友將這篇文章歸類在我的研究手記中,他覺得這篇文章是在記錄我工作時的故事,這樣來解讀並沒有錯;有朋友注意到內文中提到的繡眼畫眉,他覺得這篇文章是屬於我的鳥文章之一,這也沒有錯。

對我自己而言呢?

Search 字面上來說是「尋找」的意思,對我而言,是那段時間甚至現階段的自己都是十分貼切的工作形容詞。Re- 是指再一次的意思,而當Re + Search= Research 變成了「研究」的意思,研究的確是建立在反覆的尋找過程與結果上,尋找的包括了研究對象的蹤跡,其實也包括了研究者看似平靜,但卻洶湧的內心世界。

在寫這篇文章的那個時候,我恰好碰到了許多事情夾擊著自己,每天過著的是朝六晚五的野外調查生活,每天都是拖著疲累的身體,而上多半一個人獨處,每天能碰到的人比鳥還少。而那時的心情更是到達了一種糟到說不出來的程度。我過著很長一段時間耍自閉的生活,將自己丟在工作中,週末便是以睡覺渡日,除了工作同事與家人,幾乎不見任何朋友,我就這麼過了好長一段時間。

居住在小鎮的那段時間裡,是我文章產量最豐的一段時間,而也將許多心情隱喻在文字裡,隱喻原本就不欲人知,因為作者最想表達的往往不是讀者所意會的那一回事。

因此那時的我便自己與自己在文字堆疊間玩起了躲貓貓遊戲,而這篇文章大概是躲貓貓遊戲中的翹楚了。

星期五, 9月 16, 2005

【不靠海的日子】濃淡相宜

聽說,在這個不靠海的地方,每年的這個季節一星期總會下個四五天的雨。

我站在三樓頂的綠島朝鹿谷方向望去,天空到了下午總會開始灰濛濛一片,即使早上是晴空萬里、縱使中午炙熱難忍,到了下午,烏雲飄來的時間拿捏地總是漂亮,斗大的雨滴叮叮咚咚地打在園區水池上,交錯縱橫的波紋沒法細數雨滴的數量。擺在戶外的水桶裝了從家裡上來的睡蓮小苗,叮叮咚咚地一個下午後,滿出來的水面,告訴我雨真的不只是我看到的那麼大而己。


遠處的山景像極了國畫裡的山水,或者說,雖然國畫講求的是意境表達,此時濛濛山色,卻是寫實的緊。我終於了解為什麼近處的山要用濃一點的墨色,而遠一點的山該用淡一點的筆觸,為什麼有的地方該留點白,而那遐想又是去了什麼地方。濃淡相宜的山色,不需要多餘的顏色,隨著雨勢的大小轉變、雨雲的角度位置改變,這一時與下一時的山色有著些許的差異,這樣子的景色,我該拍?或者該怎麼拍?

其實我並不喜歡雨天,不過如果可以不用出門,倒也不需那麼地厭惡。珠頸斑鳩在三樓高的黑板樹上踱步,細密的枝條,偶爾牠也需要低頭穿越,圓滾的身軀,輕巧地從這枝條跳越到那枝條去,親暱地幫牠的伴侶整理羽毛,牠彎著脖子瞇著眼睛享受著這親暱地愛撫,牠們的確是很懂得生活的鳥。

雨偶爾會在日落後漸漸停息,不靠海的小鎮裡瀰漫地是一種淡淡地水氣味道以及山區的清涼,一洗白晝時的炙熱難耐,我極喜歡這樣子的夜晚的,至少回到焗烤一天的房間後,仍然得忍耐白天的餘溫。偶爾,星色撥露雲層透光來,洗滌後的天空總是特別的晴朗,我想,就算是在烏煙瘴氣的都市裡也是如此,只是,在人工的燈光與天然的星色爭艷下,都市裡的星星顯得比這裡的害羞多了。

夜裡的山色溶於夜色之間,遠處山居的幾點燈光,像是浮在半空中的星星。如果可以從更高處俯望這山區小鎮,不曉得會不會像是打翻了夜色,傾洩了星空,遺落的星星零落散落在山裡。

該怎麼樣來繪出這樣一幅畫?

我不懂畫畫,也只能塗鴨,輕描淡寫的幾筆勾勒,應該是沒法描繪那樣子的山色,雨中的也好,溶於夜色裡的也好。我只能用文字拚湊那樣子的景色,如果我有夏目漱石的功力就好,這樣子清麗的山色,不曉得從他的手裡又會是怎樣子的美麗文章。

至於沒法看到的你們,我想,感歎留給我,而想像就留給你們吧。

『舊文新貼 原2003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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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 9月 15, 2005

【在不靠海的日子】何日再飛翔

我是名搬運工,除了搬文字、搬屍體外,偶爾我也得搬搬一些老大們的食物,例如蚯蚓。其實,這樣子的工作也是不錯的,不過今天老大發脾氣,我拿蚯蚓試著要討好老大時,老大毫不領情的,銜起蚯蚓就往牠的石屋外丟。呃,好吧,如果老大你堅持要自己動手的話。我只好自討沒趣地把遠從名間帶回來的蚯蚓放在地上,讓老大們自己慢慢享用。(老大們是二隻八色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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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來到這裡的動物十分的多,不過幾乎沒有是平安沒事來晃二圈的。不是不小心學飛落巢,便是翅膀折了、腳傷了。偶爾也會來幾隻長得像球的穿山甲,聞起來跟我家的狗狗一樣的味道。在工作累的時候,我會溜到急救站去串串門子,總想著那天可以上樓去看看長得像蘋果臉的草鴞,不過到目前為止我只有在閉路電視上看牠們表演追老鼠的神技。

在某間小房間裡,有好幾隻猛禽,裡頭有幾隻是會搖頭晃腦的領角鶚,牠們會答答答地跟我對話,不過我們彼此間都不是很了解對面那個搖頭晃腦的傢伙是在”答”個什麼勁。還有一隻個頭不大,脾氣卻大得嚇人的松雀鷹。雖然在我手上捉過的鳥,沒有上千不過也數百了,像這樣子暴燥的傢伙,我還是乖乖的戴著麻布手套,深怕牠冷不防的給我來個一下。那個嘴巴、那個爪呀!

我問過在急救站的工作人員,問他們這些動物何時才能重返自然。他指著在另一個籠子的灰面鷲說,”像這隻灰面鷲,翅膀己經截掉一邊了,也只好這樣養著一直到牠掛掉為止了。”

除了像這樣子因為受傷無法再野放的例子外,有另一種沒法野放的是因為牠己經被人養太久,對人類己經失去了警戒,甚至會親近人類。這樣子的例子,其中有一隻是每天下午會出來練飛的小大冠鷲。

台灣有不少人喜歡養鳥,如果是養養文鳥之類,那倒也罷,其中有部份是喜歡飼養猛禽的的馴鷹人。台灣的所有猛禽都是屬於保育類,禁止人工飼養為寵物,而他們的鷹是那來的呢?除了走私,有部份是打著救鷹的名義而弄到一些猛禽。怎麼樣弄到的,這些門路其實僅於耳傳,在未證實前實在不好大聲的批評。不過急救站裡的獸醫問了一個好問題,怎麼他們救到的鷹都是一些健康得很的鷹?其實我也很好奇。

急救站裡充斥著一堆受傷的動物,而空間卻是明顯的不足。因此,也有部份的聲音認為對於一些無法野放的動物是否該採取安樂死的作法?當然,這樣子的聲音在部份人耳裡聽起來是十分刺耳的,不過在看過小小的急救站裡,動物們像坐牢似的輪流放風曬曬太陽,說實在的,在有限的經費、人力與空間下,也是該採取另一種行動了。

只是這畢竟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這裡卻也常有一些被棄養的可憐小傢伙。例如其中有一隻草原鵰,牠原本八竿子與台灣怎麼打也打不著,卻年紀輕輕的就被走私到台灣。牠很健康,只是牠有機會在台灣的空中飛翔嗎?我想,很難很難吧。寵物鳥原本就該有寵物的樣子,原本就只該是人工繁殖的玩賞鳥,何時卻也把在遠在幾千公里外的牠們也牽扯入內?只是飼主們自然有他們自己的一套藉口,在連線鳥版上這樣子的論戰早己稀鬆平常,幾乎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重新掀起。

我只是個小小的搬運工,我不懂得救傷也不知道如何飼養。只是當我每天經過牠們住的地方時,聽到那隻小大冠鷲的口哨聲,我何時才能仰望牠飛翔於青空之中,而不是仰望牠在籠子裡?問問那些養鷹人吧。

星期三, 9月 14, 2005

【在不靠海的日子】我是搬運工

我現在是個搬運工,我的工作除了將一堆文字化成數字,搬到電腦裡,然後再將一堆數字化為文字,就這麼在我腦袋裡搬進搬出外,我還負責搬屍體。

其實我是極為沒膽的,無論是在什麼方面,只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在這冰冷的空間裡,像小朋友把玩玩具似的,高興地把玩這些屍體。我想當我一進這個房間,我的臉上應該是掛著旁人不解的笑容吧?我去過的幾個地方,都擁有著類似的設備,也都有著這樣的一間大房間,裡頭有著一排一排的鐵櫃,鐵櫃裡頭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屍體。牠們的死因各不相同,不過留下來的軀體,從羽毛到骨骼,從肌肉到向液,全都是值得留存的寶貝,或許對我們來說真的是寶貝。

今天,我去搬了一個大傢伙。牠是隻我在野外從未謀面過的山羊,一隻在台灣山林裡隱沒行蹤的長鬃山羊。以前我僅在書本上看過牠的模樣,現在我居然可以輕輕的撫摸著牠的雙角,牠的皮毛。在冰庫裡己經待上許久的牠,肢體早己被冰凍到如冰棒一般,牠的身軀不似牠在山林中奔跑的靈巧,反而是沉重地讓我驚訝。原來山羊,牠是這麼大,這麼重呀。

過一陣子,我將會去學習化妝的技巧。我要學習如何將牠們的神情從冰庫中生硬的樣子抽出,重現牠們原本在山林中神采奕奕的模樣。或許,某一天,我會再從冰庫中把這個大傢伙接出來吧?

我是臨時搬運工,這就是我現在在這個不靠海的地方的工作。

『舊文新貼 原 20021114』

星期二, 9月 13, 2005

【野外紀行】Tracking & Lecepede

在鳥類研究裡,或者將範圍擴大到動物研究,Tracking 有二種意思。一是追蹤,另一個是動物留下來的足跡。在野外研究工作裡,這二種意思其實背後所代表的都是工作繁重、經驗所需較高。

如果說現代的動物研究者是另類的獵人,那麼這時代的科學化獵人他們追蹤動物的工具變多了,不過技巧上卻仍然不及以前的獵人。無論是在極地、非洲或雨林當中,獵人們總可以利用環境的些許變化,或許只是沙地上的看起來毫無意義的痕跡,他們可以像在解讀天書似的,告訴那些不知覺的人,這裡曾經有一隻獅子拖著腳走過,而牠現在大概是在東北方二公里外的地方。


啊,我多麼希望自己也能擁有那一種技術與知識。希望有一天我看著一群雜亂的鳥腳印,心如明鏡清明,清楚地看出這裡曾經有多少種多少隻鳥,牠們曾經在這裡做過什麼而現在或許己經到那個地方去了。

事實上,當我們在海邊做水鳥繫放工作時,水鳥們在灘地或漁塭所留下來的腳印也是決定在那裡架網的重要依據。只是我們雖然很努力地去捉摸水鳥們的心情,假想著自己也是一隻水鳥,看著某一池漁塭,判斷它的底質是否適合自己來覓食休息,而結果通常會很無情地在當晚的繫放數量就顯現出來。摃龜是在所難免,而我們每次只能被動地期待今晚的豐收來臨,工作到半夜,身體是疲累的,心情卻是另一種滿足的愉悅。




Lecepede,是在西北澳外海的無人小島約一個半小時可以繞完主島一周,另外還有幾個小島分布四周。漲潮時,潮水淹進島中央的灘地,此時的島略呈"V"字形。島上主要是海鳥以及海龜的繁殖地,有小型的爬蟲類在那生存。植物相並不豐富,沒有高過於人的喬灌木,只有低倭看起來像台灣海邊常有的濱刺麥散布在島的較高處。在島上最享受的事就是躺在珊瑚砂灘上賞鳥,那裡有著漫天的白腹鰹鳥與軍艦鳥,牠們會很好奇的飛到你上空,然後稍稍滯空停留,狐疑地看著你,似乎正猜測你在做什麼 ?而你,只要好整以暇地躺著看著牠們就好,誰賞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彼此間都滿足了好奇心就好。


這是一個令我很難忘的無人島。或許是我在島上看到了我期待己久的軍艦鳥,還看到牠們的繁殖地,不過我更難忘的是那裡的鳥將我視成【動物】而不是【人類】。動物與動物之間,如果不存在著掠食關係,那麼是彼此相安無事的;而動物與人類之間呢?關係或許就複雜很多很多了。


台灣雖然號稱是個海洋國家,縱使四周真的被海圍繞著,而這島上的居民多半與海是有種距離的,是否在潛意識裡仍然視海為惡水?我不得而知,只是從沿著西岸海邊的防波堤,一直到東岸的消波塊,看起來各式各樣的水泥粽子,多少也表現出了這島上的人其實跟海是有距離的。而這島上的人們,對於海洋的使用與對待方式,自然也稱不上溫柔,台灣四周的海與這被海圍繞的島,與在島上居住的人呀,感覺上就是一個婚姻出現問題,家庭出現暴力的例子。只是這個島的土地與這片海並不會也無法主動地訴諸法律來爭取應有的權益,它們總是暗地裡傷心,背後躲起來流淚,傷心過後,我看到了黃澄澄的淚流入了海中,土地是滿目瘡痍,而海洋仍然留著昨夜受虐的痕跡。


【後記】

這篇文章是用來解釋我為什麼會拿Tracking 來當報名,而Lecepede,這個一堆 e 的字來當名字。這裡是我拿來記錄我曾經走過、看過的地方,以及一些我曾經做過的事,而 Lecepede ,我多麼希望有一天在台灣島上的動物是如同那島上的鳥一樣,以動物看待我們而非人類。

對我來說,那個島,簡直就像天堂一般。


『舊文新貼 原20021204』

星期一, 9月 12, 2005

【野外紀行】林間漫步

在靜謐的森林中,即使是一隻灰林鴿的振翅聲感覺都跟雷聲一樣引人注目。

我有多久沒來過這個林道了?我吸著山上特有冷冽的空氣,我想著。我忘了,我忘了我己經有多久沒上山了,即使半夜在路旁撿葉子的記憶猶新,我卻想不起詳細的日期,這對暗地裡自認記憶力不錯的我來說是很難得的事,雖然我常常會特意假裝想不起某些事。

這次上山是有任務在身的,我得負責找到幾種大鳥給遠道的外國友人看,好滿足其中一人他對台灣特有種的許久渴望。雖然我本身號稱正從事著鳥類生態研究工作,但對於賞鳥的狂熱卻遠不如這些鳥友們。對我來說,能有上山來走走的機會,讓冷冽的空氣重新清洗我的全身,這遠比看到什麼鳥都要讓我覺得欣喜。我對著身邊這個來自澳洲,照理應該很耐寒的卻沒帶夠衣服的朋友也這樣說,你們好好賞鳥吧,我只要能上山我就很高興了。

山中的天氣似乎反應了我的心情,原本該有的薄霧被灑下的陽光一下就給驅散了。想當然爾,那位來自英國要補齊台灣特有種鳥類的朋友也得失望了。

漫步到那我記憶中的抹茶色湖泊,顏色仍然未變,水裡卻多了幾條不該出現在二千多公尺高山的錦鯉。又是放生!台灣人不曉得要幹多少這種殺生的放生蠢事,才會發現他們其實是在造孽。非假日的山上,我們是僅有的遊客,該出現的鳥,似乎也放假去了?山林間顯得是如此的靜穆而平和。

我放任他們在這個初到的地方四處賞鳥,反正他們想要的是鳥,而我想要的是這在山林間的感覺,那種氧氣重新充滿細胞間的感覺。這與在灘地上迎著海風的感覺大不相同,雖然有時是同樣的冷冽,卻少了另一種的黏膩,而是那麼的輕爽,彷彿縱身跳下那山谷之間也是件幸福的事,我當真的有那股衝動在的。

可惜,仍然不夠冷冽,遠處的山頭仍然是片翠綠景象,秋天的氣氛雖然多少感染了山林,卻還沒帶來足以讓綠山白頭的瑞雪。我好整以暇地撿拾著幾片提早變紅的青楓葉,我又想起了那次在半夜在山道之中用所有能裝、能夾的東西收集葉子的興奮感覺,彷彿有一種把秋天自私地收藏起來的企圖。

突然間,某鳥低空從我頭上掠過,牠的叫聲與同伴的低聲輕呼將我拉回到現實。我抬頭望去,牠己失去蹤影,就像那些我不打算忘記,卻悄悄溜走的記憶一樣也被牠給帶走,不見蹤影。



『舊文新貼 原20021102』

星期日, 9月 11, 2005

【掰】尋找一個落腳的地方

好冷的一個天。


是呀,碰上這種冷天氣,讓我更想念太陽灼人的日子。繞了這個世界好幾圈,似乎還是沒法找到一個完美的地方,足以讓我們好好的待上一整年,甚至好幾個寒暑。先把之前的真實不真實擱下吧?想到要找一個落腳之處,讓我想起了一個曾經碰過的故事。想聽嗎?


好呀,當然好。偶爾也是該換個人來說說故事。



這是一個關於鞋子的好笑故事,不過,我卻發現其實在笑聲過後,我們卻也發現其實自己很少碰上一個真正合腳的鞋子,除了我們自己與生俱來的光腳丫。這個她呀,其實原本還真的是穿著那天生的光腳丫好長一段時間,直到了某一天的到來.........


那一天發生了什麼事呀?



她呀,她雖然名為那家中的一份子,卻過得遠比女傭還不如的生活。如果是上天故意要她的玩笑,那在事情發生前發生後,不說她自己不敢相信為什麼會這樣,連我看到了也覺得祂捉弄人捉弄得實在利害。那天,她因緣際會地去參加了一個舞會,經過一番精心打扮後,連她自己也對自己的美麗而感到驚訝,更別說在那舞會上的其它人了。在引起了一陣騷動後,不知為何的她匆忙的離開,留下了一只鞋子,也算是為了那晚的驚奇作為一個見證。原本事情或許就那樣作罷,如果她沒留下那只鞋子的話,我想,這或許跟她不常穿鞋子有關吧?不然怎麼會掉呢?



說起來,我們從以前到現在說的故事,似乎是一連串老天的作弄所產生的故事?



的確是,不過如果都沒有奇妙的際遇又怎麼能成就讓人傳頌的故事呢?你說是吧?



也是。後來呢?她遺漏的那只鞋子被誰撿去?後來又怎麼了呢?



那只鞋子後來被一個男子給撿去了,那是一只擁有精緻雕工的玻璃鞋呢。他迷戀著那只鞋子,就像他迷戀著那鞋子的主人。其實有時我曾經以為他是沉醉在他的幻想之中,畢竟僅僅一晚的邂詬,他是不是只是在跟自己幻想的她在談戀愛呢?這種情況其實在世界的其它角落都是常常可見的,男與女之間常常只是在跟自己想像中對象談戀愛,即使他(她)正活生生地站在她(他)的面前,而可笑地想像為什麼他(她)不怎麼怎麼,為什麼他(她)要如此如此?



是呀,如果說沒法認清對方其實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美好,這樣子的相處必定會有許多的嫌隙發生。



好吧,讓我再把故事接下去吧。他幹了一件幾乎將全國翻過來的蠢事呢!他利用自己的權力,讓全國的女性都來試穿那只鞋子。其實這說來很好笑,我一直在想,如果某個人果真也適合那只鞋子,而她並不是他想像中的她時,那他的反應該會是如何的驚訝與好笑?只是,正如捉弄般的開場,那末結尾也是一場令人錯愕的戲。全國的女性居然只有她一個人適合那只鞋子,當然她也有另一只鞋子可以拿來做為證物就是了。後來的事就不說了,反正還會是怎樣呢?不就是那樣嗎?



我知道你想說的了。那只鞋子其實可以拿來當作是一個人最適合的角色,一個人最適合的落腳處?



是的,我正想說的就是這個。其實,在試穿的過程也發生了許多好笑的事,有人腳小穿起來像是小孩穿大鞋般的鬆垮;有人明明就是塞不下那只鞋子,卻還想著是不是該拿刀子切個一塊什麼的!喔,天啊!我實在沒法想像一隻血淋淋的大腳塞進那只精緻的玻璃鞋時會是怎樣子可怕的畫面!每個人其實原本就有他自己最適合的一雙鞋子,碰上了不合腳的鞋子,再怎麼削足適履,那受傷的除了自己,還包括在旁邊觀看的人呀,喔!那實在是不適合吃飽了再去看。



沒錯,該當老師的就不會變成卡車司機,而卡車司機也不會是個最好的裁縫。



是的,只是不少人仍然是看不清這一點,逼迫著自己,甚至自己身邊的人去穿一雙不適合的鞋子,然後一路走來跌跌撞撞,再怨天尤人地恨老天為什麼給了他那雙不合腳的鞋子。唉,原本就不該是你穿的呀,誰叫你硬要將腳塞進去呢?想不到這世界上居然有那麼多人連自己腳的尺碼都搞不清楚呀?



對呀,像我們現在都還是打赤腳呢,不過又何時曾經見過穿鞋子的貓頭鷹呢?哈,當我耍寶吧。我才捨不得將我的爪子放進鞋子裡呢,這樣子吃東西多不方便呀,還要穿穿脫脫的。



說著說著,你又提到吃了,真餓哩。走吧,找東西吃去吧。我們邊吃,我再邊說那些硬穿鞋的糗事給你聽,哎呀,你絕對會笑得吃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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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好幾篇,終於把在後頭OS講故事的這二個傢伙給揪出來了。為什麼會挑貓頭鷹呢?其實牠們並不多話耶,或許我該換成二隻麻雀會比較好一點?這個其實跟我今天在急救站裡頭跟一票領角鴞對望的心得有關,這個也可以來寫一篇故事的。牠們或許不多話,不過在那裡碎碎念,還會”答∼答∼答∼”地跟我對話,雖然對話的雙方都不曉得對方是在”答”什麼東西就是了。


『舊文新貼 原20021108』

星期六, 9月 10, 2005

【掰】來自亞特蘭提斯

今天的天氣微涼風淡,感覺上如果日子都是這樣子下去,該有多麼的美好?

是嗎?你還記得上次我們談論到最末我提到的那段故事嗎?

喔?你是說上次我們看完那場荒謬的戲劇後,你說的那個?


是呀,是呀。我也喜歡這樣子美好的天氣,有時我也期盼這樣子的天氣能一直持續下去,只是沒有寒冬的來臨,那怎麼顯得出夏日的炎熱,又怎麼會有隔年春日時如此美好的景象?唉,這是一段來自亞特蘭提斯的故事,故事或許可笑,卻又讓人感歎永久的美好是否真的是美好。如果當初她仍然好好的在海底生活,享受那別於常人長久的生命,那一切是否會如僅有數十年寒暑的人們所盼望的那麼美好;只是如果生命面對地將是冗長的平淡,那會不會去羡慕在火花熄滅前所擁有的光華?


面對你的感歎,我突然有種不明所以的好奇。難道真有人願意放棄人人稱羡的長久生命去追戎不可知的那段光華?


一切的開始如果說意外,那不如說是一場上天給予的一個玩笑。原本他們居住在深不見底的海中,與世無爭,偶爾被來往的水手給發現了他們歌聲,卻常常被傳為魔女的歌唱,聞者將忘記自我而無法自拔。那天是場暴風雨,也是她與他不小心偶然相逢的日子。她原本大可將這位在海上載浮載沉的男子視若無睹,卻動了不該動的同情心。感情呀,是件害人的東西,如果那些短命的人們願意放棄他們所執著的那些情感,或許他們亦可跳脫上天給予他們的生命限制。只是我想你也知道,那些人們是怎麼樣子的在情感之中載浮載沉,正如同那位男子在大海中的樣子,玩弄生命。


她救了他?


是的,她不該的。只是更不該的是她愛上了她,即使他幾乎不曉得他是被她所救。最後她甚至願意為他放棄了她原本的一切,不顧一切地從海裡上了岸。原本優游在海裡的魚怎麼能上岸呢?另一個世界的人怎麼能在另一個不該生存的世界裡生活呢,那該是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呀,無論是在肉體或者是心理上。


最末呢?他知道了事實的真相嗎?


真相?世界上那來的所謂真實的真相,所謂的真相是隨著時間而改變的,現實只讓你接受它願意讓你知道的真相,而現實來自於何方?你想像得到嗎?


是嗎?那難道就沒人會去追究現實背後的真相嗎?


真相?這東西就正如你去思考,你從何而來?將前往何處?又為何而來?如此的難解費疑猜。多半的人被在眼前的世界給遮蔽了眼睛,心靈的眼睛,而造成另一個人的痛苦。她也是,他也是。她自從碰見了他,她認為她找到了她的真實,而為了他放掉了她原本擁有的一切世俗認為的珍寶,對她來說原本的一切,只不過是如同路旁的石頭般不足惜。只是她的他,卻被肉體的眼睛所看的的一切給遮蔽了心靈的眼睛,最末,留給她的竟是讓她成為晨光的海沫。


呃,海沫?!難海沫這樣的結局就是你說的那種光華嗎?這讓我十分的驚訝,我沒法想像這樣子放棄一切的人呀,居然變成了海沫。


海沫,那是最末的結局沒錯。你別忘了,其實在追求她心目中的那種真實時,雖然她的肉體上承受了莫大的痛楚,在心靈中或許她己是滿足的。她或許最末留下來的遺憾是沒法碰上一個看得到真實的真實的人,她雖然在波濤之中變成了海沫,卻比起一些害怕面對真實真相的人永遠不縱身到這無盡的海要來得勇敢,而心靈滿足。


我並不懂你說的真實真相,我也不了解所謂心靈的滿足。我仍然還是希望,這樣子微涼而清爽的日子能夠持續。


是嗎?好吧,那下次我再跟你說另一段故事吧,一個有關於表面的事實與背後的真相的故事。


『舊文新貼 原20021030』

星期四, 9月 08, 2005

【掰】森林裡頭一齣戲

她又來了,我記得她之前喬裝過的樣子,我也見過她衣裝華麗的樣子。是她沒錯,她這次又將要扮演著怎樣子的角色?她應當可以好好享受她在宮廷裡的生活才對,怎麼會如此的奔波到這個深山裡頭?我百思不解∼是為了那個肌膚白晰如同白雪一般、頭髮黑亮的像黑檀木一樣而雙唇鮮紅的像鮮血的女子嗎?嫉妒怎麼會讓她有如此的動力,在她己被放逐到了這深山裡後,卻有急迫地想要取走她的生命?我百思不解∼


是那面鏡子的錯。


怎麼說?


是那面孤陋寡聞的鏡子惹的禍。你以為它真是一面魔鏡嗎?就如同你以為那七矮人當真是因為同情而收留那位放逐的女子嗎?一切其實只是他們希望她能滿足他們在人群中沒法獲得的夢想罷了?她為了鏡子的幾句話,居然可以這麼耗功夫的一再嘗試,若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女子,那麼她便是被鏡子的讚美給沖昏了頭。


那,生活在森林中的這位女子呢?


宮廷的生活讓她不知道其實世界上的危險,在她母親過世後,更沒人去提醒她了。她的父親其實早就被其它的嬪妃給唬弄的七上八下,誰還記得這個失怙的小女孩。其實也用不著鏡子來犯錯,幾年後深宮冷似冰,當年華老去,誰又會想起她,這個因為美貌而稱著的女子呢?


那,她現在在這生活也不錯呀?


你錯了,當矮人們因為他們自己的滿足而留著她。她又何嘗不是為了矮人們給予她那種宛如宮廷時呼來喚去的感覺而留著?人類呀,是為了滿足自己而活著,而我們又何嘗不是為了那些不明的目的而存活在這個森林?


是嗎?那,那個徘徊在森林外頭的男子呢?他為的又是什麼?


他呀,他周遊各國為的只是一位美貌的姑娘罷了,他是某國的王子,當權力在望時,他想要的只是一朵足以襯托出他花朵,一顆他未來皇冠上最耀眼的寶石罷了。走吧,找東西吃去吧∼我可以料想著這樣子故事的發展,或許有一天他真的碰上了她,然後過眾人歌頌中的美滿生活,其實,緊錮在宮廷中的生活是生活嗎?


好吧∼也該是時候結束這場無聊的戲吧。



嗯,下次我再跟你說說另一個異種愛情的故事吧。


『舊文新貼 原20021026』

星期二, 9月 06, 2005

【掰】木棉花的秘密

某次上山,在一場聚會之後,某人悄悄地湊到我耳邊說,「你知道木棉花的秘密嗎?」我看著他近似喝醉的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神帶了點恍惚,似乎也有點認真?看了那麼多年木棉花從來不曉得木棉花有什麼秘密,我搖搖頭。


他又湊到我耳邊,「我跟你說呀!」酒氣呼到我的臉上,然後我就在酒氣與熱氣之間聽了一個關於深藏於木棉花花苞裡的秘密,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或許是酒後吐真言,也有可能是唬我,這也難說。



「你知道嗎?我想你大概一定不知道啦!這個是我的秘密哩!你知道嗎?你看你看喔,木棉花像不像一個小喇叭?我跟你說喔!那是給人講悄悄話用的,讓你吐苦水,讓你許願用的,總之你有什麼話就去跟木棉花說吧。不信嗎?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所以我才跟你說這樣子才叫秘密咩!」



他又喝了一口酒,轉身繼續他的故事,酒氣更重了。



「因為木棉有刺呀!所以才一直沒被人發現呀!因為木棉花易掉呀,所以能把握的時間很少呀!我跟你說呀,你如果有不愉快的事,心煩的事,就湊過去跟木棉花說。說完後要耐心,我跟你說呀!做人呀一定要有耐心,不管做什麼事都要有耐心,連你去把妹妹也都要有耐心。」他張嘴竊笑,我搞不懂他在笑什麼,也不知道耐心跟去找木棉花說話有什麼關係。



「我就知道你不信吧,我跟你說呀!真的啦,你跟木棉花說了以後,過二天木棉花就掉了,然後呀,然後呀,那個苦水呀,就被封在那個小小的褐色苞裡,你要耐心,真的!我不會騙你啦!等喔,等那個褐色小苞變大,等它裂開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的煩惱呀,己經變成飛絮了喔!然後就飄呀∼飄呀∼飛呀∼飛呀∼不見啦!不見啦!」他一邊說還一邊用手在比呀比呀,什麼人看到都會覺得這個傢伙喝醉了,還醉得過份。



「嘿!」他又突然回過頭來跟我說,我嚇了一跳,我己經被他的酒氣薰到有點受不了,不過他的秘密好像還沒說完哩!「嘿!我跟你說喔!你也可以去跟木棉花說你的心願喔!」「然後我的心願也會飄呀∼飄呀∼飛呀∼飛呀∼然後不見是不是?」我有點不耐煩的回答。



「厚!你還說你是唸生態的,笨喔!笨喔!我跟你說啦,你跟木棉花小小聲說你的心願後,然後呀,那個你許的心願呀,就被封在那個小小的褐色苞裡,你還是要有耐心喔,要耐心等喔,等那個褐色小苞變大,然後他會裂開,白色代表苦水的棉絮飛呀,然後你的心願就會變成藏在棉絮裡的小小黑色種子。你呀,你就把它拿去種,等到它長芽啦!長大啦!長到跟你許願的樹一樣高時,你的心願也就會成真了!真的啦!你要相信我啦!」



「那我要挑一棵低一點的樹許囉,這樣子比較快實現?」對付看似唬人的鬼話,也用不著認真地回答。「看你囉!這就要看你自己的誠意囉!」他翹著眉笑著說,天曉得是真是假?「如果種子沒長出來呢!」「哎喲!那表示你不夠誠心許願啦!笨喔!」他真的喝醉了嗎?還是換我醉了。



然後,他滾到一邊睡著了,然後我下山了,然後三月又到了,木棉花在屏鵝公路戰備跑道旁開了一路,火紅地若無旁人一般。我想起了那個充滿醉意酒氣的木棉花秘密,木棉花落了滿地,看著樹上猶然盛開的花群,我有點衝動想拿個長梯,然後對每一朵木棉花,說說我的心願,吐吐我的苦水,然後在五月時看著棉絮紛飛,再去檢拾那或許是代表希望的種子。



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如果木棉花真有秘密,你如果有著滿腹的苦水,滿心的希望待許,會不會也想試試看?記得要有耐心,不管許願還是什麼,不管做什麼事都要有耐心,這是那個後來被我偷踹兩腳的人說的,請記得。


『舊文新貼 原20040318』

星期一, 9月 05, 2005

【掰】這是個什麼樣子的故事

寒冬來至,雪花紛飛,螞蟻們正在享用夏日努力收集的食物,快樂且溫暖的渡過冬天。突然傳來幾聲敲門聲,沉重而緩慢,彷彿是風雪拍著著門板,又好像不是!是誰會在風寒雪夜裡造訪?沒有螞蟻知道。也沒有螞蟻想要起身從溫暖的地方去拉開沉重的門板。

在一番推託之後,終於還是有螞蟻起身去移開門板,發現一隻蚱蜢暈死在寒冷的地上,雪覆蓋了牠的半身,牠連呼出白氣的力量似乎也沒有了。 其中一隻螞蟻認出了這隻蚱蜢,牠不正是在之前對牠們冷嘲熱諷,雙方還差點因此幹起架來,雖然螞蟻們一向擅長打群架以多欺少,早已不曉得有多少蝴蝶,毛蟲就是栽在牠們的螞蟻雄兵無賴似的打法下,不過他們居然沒有打成那場架。


幾隻懷恨在心的螞蟻,舊恨猶存,「讓牠冷死算了!別理牠!」有幾隻或許是帶了點好心,「讓牠進來吧,外頭天寒地凍的!」這是一場無聲的爭執,就發生在觸角相對之間。最後還是決定讓蚱蜢進來了,反對者恨的牙癢癢的,大顎不住地開合,觸角不停的抖動,牠們私自決定不去幫忙,決定要來場報復,因為不久之前的小仇,在觸角相對之間,染成了一個非報不可的大恨!


幾隻螞蟻急忙將蚱蜢帶進來,拍去牠全身的殘雪,殘雪在地上溶化成水滴,暈開成莫名的圖案,彷彿有點像是鐮刀狀,或者其實是蚱蜢曲著身體的錯覺?螞蟻拿熱水溫熱蚱蜢的四肢、拿毯子包住牠的身體,搓呀揉呀浸呀泡的,一陣救護後,蚱蜢始終沒有張開過眼睛,或許牠在敲完門後早己死僵。那這場急救又代表了什麼意思?


「死了吧!」窩在角落裡從沒動過手的一隻螞蟻,舔著舌說,對牠來那場急救是一場鬧劇。

「吃了它吧!」角落裡又走出一隻螞蟻,對牠來說那場急救是料理的前奏曲。


進行急救的螞蟻也沒有多說什麼,卻己經把傢伙都拿在手上了,天曉得他們之前的急救是為了什麼?解凍嗎?。再接下來要做什麼,不用說也知道。蚱蜢的頭在擁有最大的大顎的螞蟻揮動牠的傢伙後,骨碌碌地滾到牆邊,蚱蜢的眼仍然沒有張開。一刀往蚱蜢的胸腹之間劃下,蚱蜢的體液在地板橫流,「這個該留!這該留!好東西!」一隻拿著大腿的螞蟻指使著另一隻螞蟻拿著盆子去承接。

接下來是一陣肢解與吞噬,更多的螞蟻撲了上去,爭一塊肉,搶一隻腿,暈成的恨意淌在地板,清楚地明白地不能再更明顯了!這得要用仇人的血方能書寫,或者舒解!是不是該這麼說?



「天下掉下來的禮物,送上門的食物應該就是指它吧?」有一隻螞蟻拿著蚱蜢的觸鬚當牙籤,然後打了個飽嗝後說著。


蚱蜢的頭排在蝴蝶旁邊,牠們都是螞蟻的戰利品,接下來換是那一個? 下一個敲門的會是誰?之前結怨的蜘蛛會不會也來?異樣的期待帶了點興奮靜悄悄地在觸角之間傳遞。

星期六, 9月 03, 2005

【書薦】螞蟻三部曲

「在您讀這句子的短短數秒間,地球上誕生了七億隻螞蟻」

書名:螞蟻
作者:柏納.韋伯(Bernard Werber )
譯者:蔡孟貞
出版社:小知堂文化

書名:螞蟻時代
作者:柏納.韋伯(Bernard Werber )
譯者:袁昌,韓佳及王姝男
出版社:小知堂文化

書名:螞蟻革命
作者:柏納.韋伯(Bernard Werber )
譯者:武崢灝及刁卿雅
出版社:小知堂文化



一口氣介紹三本書,就某些方面來說,是蠻省力的事,而另一方面來說,它們雖然彼此間各自獨立,卻有緊密有著某物相連。某物是什麼?是螞蟻,也是看似大雜燴的「相對知識與絕對知識大百科」(艾德蒙·威爾斯著)(它也有三冊呢!)

書中寫著,每個人如果閱讀由艾德蒙·威爾斯著「相對知識與絕對知識大百科」,每個人都會其各自所得,書無需按章節閱讀,只消隨手翻閱,便能解決眼前所面對的問題。很神奇,不是嗎?故事交雜在人類社會與螞蟻世界之間,而艾德蒙先生的文字會適時地出現剛好的位置,解決了故事中主角的問題,也解答了讀者的疑惑。

在大約一本半生態學原文書厚度的文字裡,描述了人類文明與螞蟻世界交集的故事。事實性如何?它是小說嘛!但沒人敢說作者的想像在未來不會成真,「洛賽特之石」這個神奇的東西,它能夠讓人類了解地球上最多數量的肉眼可見動物族群,了解它們是否真的也有「文明」存在;而螞蟻也能藉由著它來了解「手指」們的文明是什麼?現在或許沒有「洛賽特之石」,但未來很難說得準。

艾德蒙·威爾斯,這個未曾活生生出現在故事中的人物,卻牽引一群人的命運,也改變了他們的生活方式與人生觀,同時也創造了二個讓我十分好奇的東西,「相對知識與絕對知識大百科」以及「洛賽特之石」。

我很好奇這本神奇的書是用怎樣子的思維所撰寫,而我更好奇「洛賽特之石」是否也能存在人類與其它的生物之間。被我列為玄奇書籍的「植物的秘密生活」(註)裡頭所描述著許多植物對於外在環境的反應,該書的作者認為藉由許多的例子與實驗,植物其實也是懂得「思考」,同時也擁有「感覺」的。證明的方式就是設計了一堆的「洛賽特之石」來解釋植物的「語言」。只是我仍然十分好奇該書的作者所描述的內容是否正確,因為該書行文到後來,卻是有點在推行有機農業的味道存在,而沒有真正的解答出植物的「洛賽特之石」是該如何製造與如何更詳細地解讀。

而這也只是表現出了人類對於其它種生物存在著極大的好奇心,從事各領域生態研究的研究人員,特別是動物裡的行為生態學(Beh. Ecology)便是在努力地創造出一個實際的「洛賽特之石」。鳥的叫聲是什麼意思?牠為什麼要這麼叫?為什麼要抖翅呢?牠們彼此間都藉由什麼方式溝通呢?不同種類的鳥類之間是否也能溝通無礙呢?或者牠們也與人類相同存在著不同的語言呢?

螞蟻三部曲,是一套另類的「相對知識與絕對知識大百科」,雖然它不一定能解答我的問題,卻提供了另一種對於生物的思考方式。我們對於其它同樣存在地球上的生物,仍然擺了太高的姿態,是否有時也該考慮一下試試用螞蟻的方式來思考來作為?

【延伸閱讀】

螞蟻螞蟻,霍德伯勒,威爾森/著 蔡承志 譯,遠流出版。這本書對於螞蟻有詳盡的介紹。

威爾森對於螞蟻有長久的研究,同時也提出許多重要生態學理論的生態學家。關於他的生平,請閱讀「大自然的獵人」,天下出版社。



(註)植物的秘密生活。湯京士,柏德合著。薛絢譯。1998。台灣商務印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