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5月 28, 2005

最近買了幾本書





在以前還是學生的時候,買書是合法的消費,那時再配合上曾經拿過一筆獎學金,因此買起書來特別的不懂手軟。就這樣,在後來搬家時,頓時發現一間不到五坪多的房間,居然被塞了那麼多書。



後來買書的手腕稍稍減緩了,因為實在受不了房間各個角落全都是書,連我的和式地板的床上,也層層疊疊。在「研究科學的第一步」這本書裡提到有幾種研究者類型是得小心的,其中一種就是大量搜集圖書文獻而不懂運用,也就是俗稱的兩腳書櫥。我會不會是屬於這種人?應該不是,因為拉拉雜雜的書看太多了,列不入研究者之流。



我買書的管道從以前的書店變成了網路購書,不過我仍然會去書店逛逛,只是書店往往沒有什麼折扣好談,特別是一些越知名的書店,它們如果有會員制,那就是一般顧客連打折都不用談。只是我仍然會去逛逛,畢竟逛書店尋找那種突然的驚喜是逛網路書店不能比擬的,而網路書店的折扣與特價,往往也是實體書店無法比擬的。



我在逛實體書店時,如果看上中意的書,在衡量折扣金額與尋找難易度後,通常會有兩種作法,一是偷偷記下書名,改天再說,另一則是當下被書的內容衝昏了頭,顧不得白花花的銀子便帶它們回家。



這陣子帶了幾本書回來



台灣島巡禮,是黑潮的新書,由廖鴻基等著。廖鴻基先生的書我一向連翻都不翻直接帶回家,沒什麼理由。革命前夕的摩托車之旅,可能是因為最近有一支片子出來,所以原本早在1996年便出版的書,終於有機會再次面市。不過我第一次看到此書的介紹,是在一個朋友的新聞台上。當時雖然想找來看看,卻一直沒有動作,後來我家小妹在某次哈啦時提到摩托車之旅,我心想這不是那個什麼切還是恰的書?(我壓根忘了那位主角的名字)。


其它幾本書,等我翻完有空再來介紹吧。

星期三, 5月 25, 2005

【半島之始】關於蚊帳這件事

夏初,褥熱十分難耐,只是對那些蟲呀蟻的來說,似乎正是好戲上場的時候,房裡螞蟻在告別了一季後又開始出現,天曉得牠們想找的東西是什麼?在與蚊子對抗的戰爭中,從一開始的積極進攻,後來我決定退守,請出了蚊帳先生來保我一夜好眠。躺臥在蚊帳當中,襯著昏黃的床頭燈光,彷彿這是一個單獨存在的小小空間,飄浮於半空之中,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關於蚊帳這件事,不知為什麼我腦海中想起的居然是竹林七賢裡的劉伶,他是個好酒之人,在當時雖然行為看似怪異,不過竹林七賢裡那一個不是特立獨行呢?當時的人們認為他們這樣子叫「瀟灑」、「有個性」。不過這樣子的人在每個時代都是存在的,只是對於當時的世界,他們存在的意義並不相同。

劉伶常在酒後幹些裸奔的事,在大街上都能光著屁股跑來跑去,在家裡更有理由不穿衣服。有一次他的某個朋友來訪,看到他光著屁股裸身睡在床上,眉頭一皺,把他挖起唸了一頓。劉伶反而反嘲這位朋友,「哎呀,我以天為帳,地為床,老兄您幹嘛鑽進我的褲檔來呀?」或許是強辯,或許就像李白酒一斗詩百篇般的思緒敏捷,不過把朋友來訪說成鑽進他的褲檔,那位朋友當時必定臉色不好看。

我雖然也曾經試過天為帳地為床在野地過夜的事,不過卻不敢像他一樣讓人鑽褲檔,只是如果蚊帳能夠像天空一樣地繁星點點,或者明月當空,那倒是讓人不忍入眠。我有位墾丁朋友便在房間天花板與牆壁四週貼滿了夜光小星星,當晚上燈光一關,人造小星空倒也真是帶了點浪漫氣息。

關於蚊帳這件事,或許又得從小時候開始講起,小時候每當去外公家時,我大都是得跟外公一起睡,雖然小孩總想跟小孩混在一起,不過最末還是都得依大人的意思。外公因為車禍的關係,行動並不方便,掛蚊帳的工作便是我理所當然的事。說起來並不難,也不就是將四個角好好吊起,再將四邊的蚊帳塞到床墊下。那張蚊帳我己經記不得顏色,只記得那蚊帳裡的空間好大好大,在掛好蚊帳後在床上翻滾是件快樂的事,想像著自己睡在帳棚裡,對小孩子來說那是一種想像中的生活經驗。

外公是個讀書人,那時他常會要我背一些詩呀詞的,可惜那時我並沒有背多少,而要一個國小的小朋友唸曾文正公家書,這或許也真是太強求了點。不過那時的我喜歡看外公寫著十字詩,橫唸豎唸倒唸正唸,全都通順,心裡佩服不己,可惜我連半首也記不得。

到了高中,住了三年宿舍,蚊帳在一進宿舍時便發給每個新生,是那種白色無花樣的。教官與舍監並沒有要求我們得折好蚊帳與棉被,只消將蚊帳拆下一邊,棉被對折即可。只是那時每天還是都有內務檢查,我己經忘了如果被記了幾個缺點得受什麼處罰了,我只記得到了高三,壓根不甩宿舍裡的內務規定,甚至早上點名也都給睡掉了。到了大學時,與來自不同高中的同學們一聊,嘗發覺自己的高中生活竟然是如此的枯燥乏味。

就這樣在台南的鄉下關了三年,對一星期才能回家一趟的住宿生而言,住在宿舍裡是幾乎沒有私人空間的,即使是那個小小衣櫃,偶爾還是會有舍監來翻翻找找有沒有違禁品,絲毫沒有隱私可言。住宿生活中,少數的可提的娛樂大概是聽廣播節目了,而晚上睡前當掛好蚊帳,塞上耳機,聽著李季準聽著倪蓓蓓,或者是音樂卡帶,也不就是一個不到一坪的方格裡,藉由蚊帳似乎真的隔出了一個隱密空間,在那個沒什麼隱私的生活裡。蚊帳對高中時代的我而言,是難得獨處的空間,而這經驗就這麼地帶進軍中。

軍中的蚊帳總會要求得折成小小一塊,軍中的蚊帳是綠色的,隨著使用的時間,折痕清楚可見,雖然只消照著折痕復原豆腐塊,卻在新訓第一天早上看著鄰床的同梯拿著蚊帳不知從何下手頭痛不己,我卻暗自慶幸之前幸好有上過成功嶺。那時的大專集訓對我來說唯二記得的事,只有成功嶺之歌,還有怎麼折棉被和蚊帳了。在成功嶺時,我被排在睡在一個待退老兵的旁邊,對他而言我們這種像菜鳥都談不上的死菜鳥,拿來使喚應該不錯。我晚上得掛兩人份的蚊帳,他的還有我的;早上雖然不至於得折兩人份的內務,但別人有鄰兵彼此幫忙,我卻得一個人在那舞龍舞獅舞到很有心得。

在軍中,隱私是件狗屁不如的事,問班長,班長大概會要你去糞坑裡找找看。幸好,我不用到糞坑裡找,在熟悉的蚊帳裡至少也找到了一點。憑著微光寫信,這種軍教片的情節還真的發生在自己頭上,在新訓時沒空寫太長的信,我帶了一疊明信片進去,草草寫了一堆,內容不外乎這些那些。當收到信時那種想哭的心情,實在很難形容,到了晚上會再偷偷地躲在蚊帳裡從竹席下抽出那信,撫著信紙,看著字跡,那時的心情在現在我卻有不知如何描述的複雜。

我現在的蚊帳是白色帶了點小花紋,它或許跟我小時候用過的蚊帳差不多大,但對現在的自己而言,己經失去那種寬闊的感覺;它相較於高中時代的蚊帳或許只多了點花紋,但現在的我己經無法想像那段高中生活,為何自己還能好好的讀完那所枯燥的高中,高中生活對我而言,幾乎是一段可以省略掉的記憶;它相較於軍中的豆腐塊,最棒的莫過於我不用再一早就得起來舞龍舞獅,甚至吊著不拆都沒有什麼問題,只有在失去過自由才了解自由是多麼甜美,只是有些記憶卻也就這麼地停留在那時,或許是我漏了,卻也有可能是別人把我搞丟了。

關於蚊帳這件事,我能想得到的就這麼多,而關於過去的一些事,想要遺忘的比我記得的還要多。

星期五, 5月 20, 2005

【野外紀行】或許不會再來的路

在很久以前曾經陪老師到新竹尖石去調查檜木林,那時的我野外經驗十分不足,初上場便得面對台灣最雄偉的森林及以繁重的野外工作。那幾次的野外工作中,我見識到了司馬庫斯的巨大神木,也被鎮西堡那森林所感動,怎麼也沒法忘記檜木的雄偉,也忘不了那鬱鬱蒼蒼的山林嵐氣,自己雖然對龐大野外工作量感到疲累,卻也慶幸有走這麼一遭。

某次工作結束的回程路上,老師這麼地跟我說,「我每到一個地方,都抱持著可能不會再來的心情去面對這個地方,因此我得很盡力去做好所有的工作。沒人曉得自己是否有機會再來這個地方,所以千萬別在這裡留下任何遺憾。」老師那時或許是看到我因為連日工作的疲累累積,爬山時只顧著發抖的雙腿,己顧不及眼前所見的一草一木,當然也聽不見山雀在頭頂的檜木枝頭跳躍。他覺得該提醒一下我,關於什麼才是真正也正確的工作態度。只是那時的我心裡卻是想著,「怎麼可能不會再來呢?只要我想去,沒有不能再去的地方吧。」

後來,隨著野外經驗慢慢的累積,信步走過的地方從台灣本島到了澎湖、金門,去了日本,晃到澳洲,甚至還去了一座無人島。自己慢慢體會到當初老師話中的意思,很多地方很多事情果然並不是只要我想就會有機會,時間不等人,而生物這種不確定性極高的東西更是往往一點也不等人。

當離開一個覺得不錯的地方時,心裡總是會有一種失落感,而這種心情在搭船從無人島離開時有過最嚴重的一次。最近在走山時,穿梭在那些自己似乎熟悉卻其實從未沒去過的地方,當在陌生環境中傳來熟悉的鳥鳴聲,心裡雀躍不己l而當看到一些令人震憾的景觀時,心裡卻又是再次想起老師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把每個地方都當成你不會有機會再來般地去調查它吧」。

我在苗栗的山裡眺望著台灣海峽,我在屏東的山上看著遠方的小琉球;我在苗栗的山裡碰上土石崩塌的痕跡,我在屏東的山裡碰上有路走到沒路的情形;我在南湖村的山裡看著令人驚訝的大石壁,看著流水就這麼地滑落平滑山壁,我在來義山裡看著碎石坡,深怕自己也跟著下去。

我在這不會再來的路上走著,有時柏油,有時水泥,能有石子己經極佳,而布滿青苔溼滑不己卻是在豪雨後常見的情形,往往還伴隨著涔涔流水,時有崩塌。總之都是一些可能不會有機會再來的地方,我自己也很清楚。

在社大上課曾經與學生談起我在野外工作時最害怕碰上那些事,蜜蜂是我很害怕的動物,而人卻是讓我更覺得不自在。在荒郊野外深山野嶺海之濱,碰上了陌生人,心裡往往覺得被打擾了,一種私密領域被侵犯的感覺,不下於在房裡間挖鼻孔卻突然闖進陌生人的錯愕,而或許那人也是這麼想著。如果沒有意外,我們都將會消失在各自的視線上,有時連招呼都沒打。

由於習慣了在沒有人的地方工作,有時甚至都是自己一個人,所謂的服裝儀容往往被我扔到九宵雲外,頭髮可以用頭巾綁起來,鬍子可以半個月不刮,衣服只要求它透氣排汗耐磨,形式老氣,看起來邋遢那又怎樣。記得曾經在山裡數天後才返家,洗好澡後,自己被那幾件衣服的味道給嚇了一跳。天啊!真是可怕!

而在野外做鳥調時,利用Playback,除了鳥以外還會吸引出些什麼東西呢?

好奇的鳥觀眾時常出現,而鳳頭與松雀鷹卻老是以為有送上門的食物,有時會有好奇佇足的人,有時卻連警察也引了過來。我們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行為舉止在一般人眼裡看起來十分突兀,警察來關切並不奇怪,只是警察關心的只有我們是不是小偷,對我們是否在盜獵絲毫也不在意。發覺這點後,我覺得有點失望,卻也清楚地了解台三線沿線的鳥網,是不會有人主動去關心上面是否有保育類的鳥類了。

我對隱匿在苗栗山線叢山中的景觀感到驚訝,努力地對每一段走過的路程記下大略樣貌,對我而言,這段路可能是一段不會再來的路,只是,對於那些掛在鳥網上被誤殺的鳥而言,回家的路卻是再也回不去的路。老師的話往往在幾年後才會慢慢地在記憶中重新被我翻找出來,而自己之所以會常常去注意到一些小事小物,這或許真的是受了那句話的影響吧。

星期四, 5月 12, 2005

隱匿山林間


前晚開始屏東便開始下了好久的雨,雨勢時大時小,偶爾能看到房外傳來的陣陣閃光,我想到了去年在房間用著小數位相機配上巴掌大的腳架拍攝閃電的事,可惜這次我一點心情也沒有,我只希望雨勢能快點停止,否則我的工作將會嚴重落後。


手邊同時幾件事在跑,腦子裡得跑著報告該如何寫,也得計劃著樣區該由那塊先做,接下來累的便是身體,畢竟不是每件事都只要想想就能解決。公司那裡常常會突然丟出令我意外又想開罵的要求,我只想一切一切都照著合約來進行,包括我的報告撰寫,也包括他們的款項撥放。大家都照書面來做不是很好,我管你董事長過二天要出國,你怎麼沒想到你們公司錢怎麼還沒給我?


想歸想,我東西還是得照他們要求照交,只是另一邊的鳥類調查時限的壓力卻壓得我好累,我忙著屏東這裡的樣區,卻也擔心學弟一個人在苗栗山裡工作的情況。另外計劃書的時限又快到了,而且周末的計劃又怎麼也不能黃牛,我幾乎快面臨一個人人追殺的局面。


說起來卻是好笑,我所有的壓力雖然來自四面八方,卻在野外工作時完全可以忘卻,這是所謂的藉由工作來舒解壓力嗎?我自認不是一個工作狂,而自詡想要達到一種「偷懶的極致」。只是女友卻曾經抱怨我,她說我總是把心擺在我的鳥兒們身上,我卻自認為己經不如以往般的重視野外工作了。或許是每個人衡量的標準不同,但是我也十分了解除了野外外,我在那裡最能得到歇息。


昨天雨仍然籠罩著整個屏東,我一早便枯坐在房裡等著雨停,到了中午實在按耐不著預定進度的落後,披著雨衣便往山裡跑。搞了一個下午,卻才完成原本預定的進度一半,心裡又急又慌。


今天的雨勢卻在一早才開始下起,想罵髒話卻不知從何罵起。仍舊拿著雨衣到昨天未完成的點繼續工作。接著,我前往來義鄉,一個原住民鄉,那裡也有一個樣區,地圖看起來十分不好做,似乎有路可走,但是幾天的經驗下來,無論是南島北島,或者是GPS的地圖己經讓我不信任到了極點。我看著山勢,一天幹得完嗎?我心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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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經過了一座吊橋,這座吊橋旁還有一片頗有名的木棉林,以前大學時曾經修過一門社區營造的課程,當初也曾經來這裡拍攝過檔案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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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的原住民社區其實都佈置的十分漂亮,在左邊的那隻是紫斑蝶。在這裡會是紫斑蝶度冬時的棲地嗎?其實我對蝴蝶並不甚了解。


路走到一半,橋斷了。八成是去年颱風幹的好事,工人正在修築,而我只能繞由便橋通過,山下的道路都是如此了,山上大概只會更壞不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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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山上的路己經不太像路,或許我早該調我的野狼回來,再不然也該去借一台。走到一半路果然斷了,我只好回頭另覓道路,這片樣區,海拔一口氣從一百多在兩公里不到的距離拔高到九百多,坡度之陡實在不適合騎著Duke亂跑。從山上往山下望,我拍了張霧濛濛的照片,不一會,我被雲給蓋住了,如果路沒斷,如果我能再往山上走,那末我應該可以到雲海上方去曬曬陽光。


這座山,八成連原住民都很少人會上來,從路中央的相思樹小苗的高度判斷,至少好幾年沒有很多人來山上踩踏了。我騎著車往草叢間的路鑽,常常會碰到連車子都爬不上去的陡坡,我得下車來推著車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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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座山倒是有不少的蝴蝶,我沿路看著牠們在山間飛舞,小雨仍然不見停歇。心裡冒出個疑問,如果蝴蝶翅膀在雨中飛行,不是應該是件很累的事嗎?牠們幹嘛在這種天氣裡溜出來晃?
沿路不少野花,野牡丹在沿路開得漂亮,而不知名的蔓藤類花朵小小細細的,卻也集成一灘美麗。或許在野外工作就是有這種福利,我能在無人的苗栗山谷間欣賞油桐花海,任由車子被油桐落花給覆蓋,我能在無人的來義山間欣賞著無數的野牡丹,它們或許是一種桀傲的牡丹,我還沒有看過有人將它們馴化成庭園花朵,即使它們看起來是如此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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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後,我在路旁碰到原住民朋友正在處理小米,下車攀談幾句,順便問問他們是否曾經聽過見過我正在尋找的鳥兒。他們聽過錄音帶後,認出了幾種,卻對最重要的鳥兒一無所悉。我失望地詢問是否可以拍攝他們處理小米的照片,打從進了來義山區後,便是許多的小米田。我想起了以前曾經聽過的小米的故事,看著他們一簍一簍的小米,這些小米會有多少會變成美味的小米酒呢?我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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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時小雨仍然擾人紛紛,我被雨搞得一肚子氣,也因為這幾天都一無所獲而覺得十分乏力與無法交待。在某個山彎處看到遍地的紫背鴨跖草,停車隨手採了幾株,算是這幾天唯一的收獲。

星期三, 5月 11, 2005

墾丁來去



藉著工作的緣故,我暫時又回了一趟屏東,不過嚴格說來,是因為要躲避中部的雨勢才逃下來的。只是,今天整個台灣似乎都在下雨,昨天原本是晴天的屏東也下起雨來了。但至少還賺了幾天晴天,希望明天別再下雨了,不然進度可真是會嚴重落後。



因為有幾個樣點位於恆春半島,所以又有機會再回墾丁去溜躂一下。五月的墾丁,陽光己經開始十分炙人,在這半島裡是沒有寒流存在的,而夏天的太陽也只是稍稍打個旽,便又活了過來。但是潭面上的鴨子群早隨著北返的候鳥離開了龍鑾潭,偶爾或許有幾隻燕鷗飛過,卻沒法在潭面上劃出幾道波紋。



這個時節的龍鑾潭是十分安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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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假日的墾丁,在幾個熱鬥景點裡人潮仍然是十分的多,他們多半是南下來找太陽浸海水的。沙灘上一朵朵打開的陽傘,五顏六色,卻比不過藍色海洋閃耀的白光。只是這裡總有煞風景的水上摩托車在海面上呼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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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當我還在墾丁當解說員時,這裡的水上摩托車己經是管理處在管理上的一個大問題。只是由於墾丁的地處特殊,往往沒法真正的施展公權力來阻絕水上摩托車或者其它的水上遊樂設備在墾丁的大大小小海灣裡生根。唯一能用的手段是與他們妥協,只是仍然偶爾可以聽到墾丁海域傳出一些意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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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趟石牛溪,打從大尖山下的小路而過。石牛溪我己經有近十年的時間沒有去過,而大尖山算算至少也有五六年的時間沒上去過了。在那時大尖山還沒有禁止攀爬的年代,我們不僅爬了大尖山,墾丁半島裡能上的「突出物」,從鵝鑾鼻燈塔到青蛙石,甚至墾管處的屋頂,全上去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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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乾脆在我們以前住過的地方附近設了一個樣點,這樣子,我能順理成章地再回味一下以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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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多久以前,算算都己經快要十年了。這十年裡有多大的變化?對於墾丁,或者對於那時在墾丁擔任暑期解說員的我們?我們慢慢從當年的稚氣脫出,而墾丁街上的招牌與人潮卻越來越多。我慢慢地不認識墾丁,而墾丁的海是否還會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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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著繞著,我到了另一個樣點,大光。 這裡,曾經是我們的私密海岸,後來停滯多年的後壁湖開始發展,浮潛業者也開始進駐這塊挺棒的浮潛淨土。大光,它是在後壁湖旁的小村子,小村歸小村,卻也曾經出來幾個全台灣有名的人物,有幾年的搶孤也是由這個村子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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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的時候,剛好是退潮,漂亮的潮間帶與裙礁就這樣攤開在我面前。各式各樣的海草在潮溝間輕輕的搖盪,也看到一些人正在採野生海菜,我好奇過去看看,原來可食與不可食看起來如此相似。


Dakong


各色的海草在潮溝裡構成了一幅挺美的畫面,這是大自然的配色,複雜卻不顯雜亂。小小魚在海草間穿梭躲避我這個外來客,我得靜悄悄蹲踞在礁岩上好一會才能等到他們再探出頭來,就如同我在灘地上等待著清白招潮們探頭般。可惜我沒那時間好耗,牠們過得快樂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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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起背袋前往下一個樣點,只帶走了滿腳的海水與砂,關於過往的回憶,我還是留在文字語間就好。

星期四, 5月 05, 2005

草莓園裡的危機


苗栗山線的觀光景點幾乎都可以由台三線沿途串起,而在台三線沿途其實鮮有人跡,但卻是一個草莓的重要生產地。草莓對於苗栗縣而言,除了農產品的收益外,連帶的觀光效益與人潮效應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映著陽光的草莓看起來鮮嫩欲滴,事實上它也是十分嬌柔,我曾經與莓農、葡萄農談起觀光果園的經營問題時,「你們不擔心遊客亂摘,或者不小心摘錯了嗎?」,他們揮揮手說「這種問題還是不用去想比較好!」


事實上也是,無論是葡萄或者草莓,在生長期間對於它的種種照料早己花去了農民的大量心思。而當草莓盛季時,台三線沿線的空氣彷彿也沾染了草莓氣味,撲鼻而來的香味令人忍不住都要下車採個幾籃,人都是如此,何況是小鳥。


小鳥吃過的水果總是特別甜,這句話從蓮霧可以通用到其它種水果上。為了防制小鳥偷吃,果農無不花費心思,蓮霧、葡萄夠大還能套袋保護果實,而草莓就像一個沒有穿戴任何護具的勇者就那樣面對著惡龍。


果農總是要幫幫草莓的,有人將整個草莓園用網子覆蓋,彷彿蓋了一頂特大號的蚊帳;而有的果農卻是選則用殺雞儆猴的方式來處理,他們也是用上了網子,卻是層層疊疊的鳥網,只要飛經莓園上空的鳥兒,即使牠對草莓沒有興趣,雖然牠可能是對網上的小鳥有興趣,卻被一視同仁的全部晾屍網上。


我極不喜歡這樣子的處理方式,同時也相信這樣子晾屍警告與捕捉小鳥們的方式,對於遊客停車下來採草莓的意願是會有很大的影響的。對於驅鳥的方法,其實從機場到果農都正在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國外也是如此,但絕對不會用上撲殺的手段。


在國外,有研究指出可以利用鳥眼可見紫外光的方法,來警告或迫使鳥兒不想接近,這或許是個仍在研究中的方法,而退而求其次,利用像大蚊帳似的網室來培養草莓,我想除了可以確實地防治鳥害外,同時對於病蟲害也有相當的幫助。


草莓對於苗栗縣是十分重要的農業與觀光資源,特別是在大湖、公館等等地方,而我卻在臨近雪霸國家公園汶水管理站旁的莓園中看到天羅地網層層疊疊,而其中一張網子上還掛了一隻早己曝屍多時的松雀鷹,牠對於草莓絕對沒有興趣,或許是路過,或許是被在網上的鳥所吸引,總之,像這種無差別式的捕殺方式,是不是有更多的保育類動物也在某處遭殃?我並不知道。


苗栗縣農業局早己該輔導當地農民採取比利用鳥網捕殺更有效的方式,除了可以減少無辜的生命死傷,同時對於整體莓園環境也有助益,總不會有人想要在吊著屍體的網子旁採草莓吧?而放棄利用鳥網捕殺的方式,也同時防止農民因為誤殺了保育類野生動物,而觸犯了野生動物保育法,事實上架設鳥網早己游走在野動法邊緣了。


苗栗縣政府應該主動出面來解決現在天羅地網的情況,而即使汶水並非在國家公園範圍裡,雪霸國家公園汶水管理站也該多重視其管理處附近地區捕捉保育類野生動物的事實,畢竟連自家旁都管不好,山高地遠的山裡,難不成真是的天高皇帝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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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去沒有架設任何鳥網的草莓園,而它們多半被網子整個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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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三線沿線,每當草莓季節,沿路都是草莓園為了客源,路邊便拉起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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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草莓是真的蠻好吃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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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蝦球,這是我用草莓做的一道菜。

星期三, 5月 04, 2005

【凝】油桐花 續





最近在協助進行某種鳥類的調查,因此除了留在辦公室趕報告的時間外,我人幾乎都在山裡跑來跑去。同行的學弟是苗栗通宵人,我們常常會討論苗栗與屏東這兩個在台灣裡開發程度都是敬陪末座的縣市的差異,我們並不是在比誰的家鄉最進步,而是在誇耀誰的家鄉最落後。



基本上,其實兩個縣市程度是差不多的,屏東是因為地處南端,而苗栗卻是因為地形崎嶇,丘陵雖然不高,卻綿延了整個縣境。我們在苗栗的山區裡尋找著目標,而滿山遍野的油桐花,灑了一山的白,甚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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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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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近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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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有人至的山中小徑裡,全灑滿了白色五月雪,這些山中小徑有的小到連GPS都沒法顯示。我一路開車在羊腸小徑中彎來彎去,突然碰上了三隻台灣藍鵲與一隻黑冠麻鷺在地上散步,我們嚇了一跳,他們也嚇了一跳。台灣藍鵲跳到樹上說好險好險,我們在車上說好棒好棒,而黑冠麻鷺卻呆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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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放在樹下,不一會的時候車頂也灑滿了油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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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憐的車子,在這裡被我當成四驅車使用,如果福特公司願意找我代言RV,我會很樂意答應的。Tierra 「RV」,在這天刮了好幾下底盤,還在某處山裡,因為相信GPS的地圖,結果卡死在某個檳楖園裡,道路剛好擺滿四顆輪子不大不小,後來還不小心陷進隱藏在草中的水溝,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車子救出來。
聽說信用卡公司的道路救援都很猛?如果我當真回不來時,他們真的會來救我嗎?我很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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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山黃麻吧? 在等待的時候,坐在樹下,往上望。我期待的不就是像這種閒適的生活,看似忙碌,卻不用與人群接觸,我隨時都可以抬頭看到天空。只是這樣子的生活方式,並不能被一般人所能接受,也往往無法供給自己基本的生活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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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桐原本是一種經濟樹種,後來為什麼轉變成像現在的賞花節,我並不清楚。不過在一鄉一特色的號召之下,其實各地都努力在尋找專屬於自己家鄉的記憶,無論是現有的或者過往的。而當苗栗縣要發展桐花季時,除了賞花外,是否該多注意一點他們的山林裡仍然存在著怎樣子的寶物?


油桐花其實到處都有,一年也僅開一次,其實並不是一個足夠支撐起龐大觀光產業的東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