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8月 12, 2004

【憩】菊島


我們追隨著鳥群穿梭在島嶼之間,這是一趟繁忙而緊湊的行程,忙到忘了何時是進餐時刻,忙到比太陽還要早起,卻在弦月半空時嘗能歇息。



這是我第一次到澎湖,正如澎湖的朋友說的,「澎湖離台灣很近,卻也很遠。」就地理位置來說其實並不遠,船程不需二個小時,還比台中到台北還快,只是卻也十分遙遠,在所謂的偏遠中的偏遠小島過了幾夜後,發現自己其實真的是澎湖人口中的「台灣人」,而也突然驚覺自己的思考方式自始至終居然是這麼地「台灣模式」,我找不出形容詞,於是自己發明了一個。





一趟驚奇、驚喜與驚覺之旅。


幸好是鳥,幸好有人,我嘗能去這趟澎湖,我眼中的澎湖是真實的幾分之幾?幾希矣!



正午十二點,在台南安平搭船前往馬公。空闊且大的交通船,奔跑其上有餘,完全沒法想像接下來的行程會是怎樣,而接下來的交通工具又是怎麼讓我驚訝不己。


 



在馬公下船後,馬上與澎鳥的朋友碰頭,立即地搭上了另一艘前往另一個小島的船。在前往將軍嶼時看到了幾群在停棲在海面上的紅領瓣足鷸,什麼樣的事都有,什麼樣的鳥也都有。到了將軍之後,還沒來得及踏上陸地,又換到另一艘小漁船,準備前往調查地點。


「船一艘換過一艘。」

「等會你就會看到更精采的!」同行的朋友說。


果然很精采,照片中的這「個」船,便是載我們前往目的地的最後一個交通工具。從可以容納上百人的船慢慢地換成限乘數人,這種經驗實在是第一次。



我們在島上唯一的沙灘上靠岸搶灘,什麼都不用說,海水如此美麗,涉涉水又如何?



這是將軍嶼,房子沒有多餘的著色裝飾,反而讓人更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我在這裡過了一夜,一個讓人看到每個東西都會覺得似曾相似的地方。



隔天淩晨四時便出門工作,在夜裡的海面上航行,果真又看到許多的夜光蟲。



在結束工作後,我們在望安搭上回到馬公的交通船。交通船先是吊下了許多瓦斯筒,然後開始將許多的漁貨給吊上船,碼頭上頓時出現了許多人,像個市集一般。



船出港時,一陣鞭炮聲突然響起,同行的朋友說,這是澎湖的一個習俗,應該是船上載了要去台灣當兵的人。


我突然想到軍中最令人害怕的外島籤,對這船上那個要去台灣新訓的人來說,他會想要自願外島嗎?



因為很早便起床了,其實開船回馬公的這個時候方才早上七點多。



我們從南海準備趕往北海,又是要前往那些曾聞名卻未曾目睹的小島,一些在地圖上可能因為比例尺過大,連米粒都稱不上的小島。



只是大小並不是重點,它的精采,卻是那麼地耀人炫目。



行經員貝,那是標示航道的燈塔。



前方海平面出現的是鳥嶼,紅色船頭指著它,不過我們並不是要去那。



這是我們的目的地,漂亮的玄武岩島嶼。



因為很漂亮,所以再來一張。


國中的時候自己曾經對這些石頭很有興趣,只是卻從來也沒有親眼看過書上說的玄武岩節理是怎麼回事。書背的很熟,考試也都沒問題,卻不及來親眼看這麼一遭,什麼都很清楚了。



漂亮不只是從旁邊看,島上的美麗又是另一番驚歎。



這是這個島上唯一的沙灘,也是一群燕群的求偶場所,雖然時近繁殖季末期,卻仍然還看到不少雄鳥咬著小魚賄賂雌鳥,以及雄鳥繞著雌鳥跳求偶舞的鏡頭。



黑色玄武岩上被潑滿了白點,這要多少燕群花多久時間,才能把白色便便塗地這麼精采?



看這張也知道這裡鳥很多!



翌日回程,又是一堆漂亮的岩石,幸好我不會暈船,不然可真少看了不少東西。



連操了幾天,回來之後仍然捨不得就這樣去睡。借了台機車,在馬公內亂晃,突然看到有人在拉麵線,於是下車詢問可否讓我拍個幾張照片。


這樣子的方式,我只有在電視上看過。



白色麵線在菊島炎熱的陽光下烤著。主人說,也不能烤太久,不然麵線會開始斷裂,就這麼功虧一簣了。朋友跟我說,我去了西衛,那裡是澎湖最多手工麵線的產地,然後問我,「怎麼沒有買個一袋?」


呃,拍得太高興,忘了。



就這麼一抖一扯一甩一拉,麵線突然變長,像是織布的線一樣。



類似的建築在屏東墾丁也有。


拍完這張照片時,旁邊住家的阿桑出來問我們在幹什麼,於是開始攀談起來,談起我們來自台灣,談起她早年搭船到台灣,原本不打算再回到故鄉,卻在數十年後仍然回到了故鄉。


故鄉代表的是一群有著同樣口音的人,而略為不同的口音輕易地便透露出我來自台灣。



閒晃到內海的某一海邊,碰上了正開花的仙人掌,略為透明的黃色花瓣,似乎也帶了點海水的清亮。



很難對焦,在炙熱的陽光下,對著半透明的花瓣,怎麼看都有點朦朧的感覺,就像我自己看著澎湖,怎麼看也看不清楚這島的真實面貌。


 


這次主要是去協助澎湖鳥會的燕鷗工作,隨手挑了一些照片,非關工作的。等待適合時機時,我再分享一些關於這次澎湖行的主要目的,以及主角群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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